榴莲酒酒

【旭润】行香子(三)

旭凤一夜未睡,额角突突地跳疼。


一旁的了听见了旭凤布满血丝的眼睛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张张合合几次都没敢问。


旭凤心下不快,洗漱时一会嫌水凉了,一会又说太烫,毛巾要换簇新,皂角要有茶香。好容易折腾完了,换身衣服不是太素就是太艳,大堆衣服扔了一地,了听只得苦哈哈地跟在身后拾掇。


旭凤看着他转来转去心里更乱了,不耐烦地赶他:“你出去!没事别进来!”


了听松了口气,连忙出去了。


走至门前又想起旭凤还未吃饭,怕荼姚责问,只得返回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早上想吃什么?属下好让厨娘去做。”


不提则已,一提昨日的蟹粉小汤包、荷叶卷、卤煮小豆干不自觉地蹦到了旭凤眼前,手拉手开始跳舞。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虽然完全不知自己在气什么,又为何要气的旭凤愤愤不平。


了听赶紧脚底抹油地溜了,边走边咂舌,只觉得自家少爷真是越来越难莫名其妙。


如此腹诽着,就见钟麟春风满面地来了。


“了听,旭凤呢?”


了听无奈地往里示意:“里面呢,一大早火气旺得很,钟少爷你可小心点。”


钟麟摇着扇子:“本少爷还怕他不成。”


一面扬声道:“凤弟,你钟大哥来了……”


脚未及门,话未收尾,一件外袍便迎面飞来:“谁是你凤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嘿,你昨日挖我一坛好酒的事我还没同你计较呢。”


旭凤喝着茶,轻嗤了一声:“分明是你爽约在先,再说你钟大少爷如此一表人才翩翩少年,来日与那柳家小姐共结连理,琴瑟静好之时,有多少好酒我喝不得。”


钟麟一脸差异:“你怎知晓此事的?我还道你是实心的榆木疙瘩脑袋,这辈子都开不了窍了。”


“了听同我说的。”


钟麟一本正经地点头:“哦,那还是没开窍。”


旭凤也不是第一日被人说不开窍了,也不甚在意:“你当真是对那柳家姑娘有意?”


钟麟摇着扇子哀哀叹气:“那是自然,在下终日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打住!这话你且到那柳姑娘跟前去说,现在酸个什么劲。”旭凤被这酸话弄得毛骨悚然,“那你为何今日才同我说?”


钟麟诧异:“不是你先问起的么?”


“那我不问,你便不说?”


“不说。”钟麟毫无犹豫。


旭凤一脸嫌弃:“你果真是如此重色轻友之人。”


“随你如何说,今日我来就是想同你说,过几日便是元宵,那日不必来寻我,我另有要事。”钟麟忽然正色道。


按照惯例,荼姚为长公主,元宵佳节必是要应中宫晚宴去的,旭凤虽为荼姚亲子,但毕竟是外男,自然不能一同赴宴,只能留在府中。好在旭凤向来跳脱活泼,少时由仆从带着逛京城的元宵灯会,大了同钟麟饮酒猜拳,比剑弄枪,对自己不能赴宴之事毫不在意。


旭凤不甚在意地点头:“知道知道,定然不会去打扰你与那柳姑娘的。”


“并非如此,家母元宵那日要请柳夫人过府赏灯。你若前来,冲撞了女眷与你兄弟的婚事可就大大不妙了。”


大武风俗,婚嫁由己,来日告知高堂父母便可议亲。然议亲前两家相看亦是重要,若是两家不和,将来家宅不宁,子嗣难继,可不美事成坏事,良缘变孽缘,情人作怨偶。因此两家相看有种种诸般讲究,极为正式,钟麟如此请求倒也合理。


只是旭凤原以为钟麟不过还在倾慕阶段,谁知对方早已暗度陈仓,拿下了佳人,就等着看黄历挑日子了。


旭凤闻得喜事将近,不禁哑然而笑:“如此进度,非帅才不可攻克,旭凤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来日好酒齐备,还请旭凤公子赏脸观礼才是。”


“那是自然。”


钟麟情场得意,不禁开始关心起了旭凤:“说来今日旭凤少爷是怎么,火气都能一路烧到辽阳关去了。莫非是对哪家姑娘求而不得,却又情根深种,束手无策,只能自己撒气?”


旭凤见钟麟一脸“若有需要,可随时向我讨教”的表情,万分嫌弃:“并非如此,只是有件事令我有些在意,不必费心了。”


思及旭凤这张令五陵少女趋之若鹜的一张脸,钟麟觉得自己许是多虑了。就如此朽木不可雕的表现依旧能成为春闺中流传甚广的最佳夫郎榜的第一,可见这世人对这皮相的重视,哪里还会有他求而不得的人。


钟麟不禁好奇:“那又是何事使你如此烦乱,我看了听都要被你折腾哭了。”


“这……”旭凤向来耿直,与钟麟无话不说,但如今又说不出口,总不能直言“我见鬼了,这鬼我从十岁开始便分外在意,昨日见他与另一女鬼相谈甚欢,亲密从容便觉不快,又为自己多有挂念而生气。”


旭凤无从开口,也难以“我有一挚友”开头,以“如今他要如何”作结尾给钟麟讲个彼此心知肚明的故事,只得作罢。


“一时说不清,来日有机会再与你详细分说吧。”



小剧场

了听:少爷你咋了?


旭凤:雨女无瓜,要你寡!


钟麟:我有恋爱经验,快来问我,快来问我,快来问我,快来问我……


荼姚:所以旭凤还是没吃早饭?赶紧翻翻我昨日收藏的《震惊!不吃早饭的年轻人竟然都不约而同地患上了这种病》,马上发过去。


润玉:为啥我三章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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